即日为君_分卷阅读_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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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文馆嘛,归门下省管辖,是朝廷系统中的一员,服务的自然是皇帝,由于现在没有太子,所谓的东宫系统自然就没能启动,也就是说,弘文馆目前是一家独大,连国立最高学府国子监都要排在它身后。
  对于平民来说。国子监已经很了不得了,但做了京官就知道,要是这辈子能奋斗到有资格把儿子送入弘文馆,那才是光耀门楣的极致。因为国子监收的学生,门槛最高是三品官员之子,三品之上可还有官位,三品往上走才叫位极人臣。
  可以说,大殷有三套相对独立的教育系统,一套是为国君服务,隶属于门下省的弘文馆,一种是为国之储君服务,隶属于东宫的崇文馆,第三种就是体系十分完善庞大,覆盖整个国家的独立教育部门,国子监。
  这三套系统基本互不干涉,只在一定的条件下才会产生交集。比如科举结束后,从国子监教育体系下走出来的学生,是直接为国效力呢,还是胆大如斗,投奔还在皇储位置上提心吊胆,生怕哪个不懂事的哥哥弟弟要和自己抢饭碗的未来新君。
  另外一个交集就比较凶残了,储君逼宫篡位什么的,这里为了和谐,咱们按下不表。
  我花了一点时间把这三者的关系捋清楚,了解之后,我就要开始搞事情了。
  先前不是说过嘛,皇室人丁单薄,下一辈人加上岳禄和两位公主也才三个,岳智那个浪荡子又不上心繁育后代的事,甚至她妈都觉得他能再玩几年。于是,身份独特的岳禄在弘文馆里处境比较尴尬。
  说大家欺负他嘛,也没人敢,说大家亲近他嘛,又太客气,说来说去就是冷暴力,就是放置play。我也叫弘文馆的馆主关心一下小孩的情绪,虽然岳禄傲娇不肯说,但我还是侧面了解到,他确实过得挺不开心的。
  不单单他不开心,我有观察过,弘文馆里的学生大到二十五,小到十四岁,就没一个有个青春洋溢的学生样。课余的交际生活全然是父辈官场交际的复刻版,虚假又功利,这一看就非常不健康!
  虽然身为官员贵族子弟,确实要比寻常小孩多点政治素养,但我挺害怕这群假模假式惯了的孩子做我未来的臣子。这些孩子不能说不优秀,他们自小接受贵族英教育,学的东西,懂的道理都是如何治人,是天生的政治精英。
  但,我不需要飘在天上的精英,只会从高处俯瞰的统治者是站不稳脚下的地面的。伟大的领袖用实践告诉我们,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受了一辈子社会主义熏陶,我还真改不了我接地气的想法了。所以这些孩子,或许很符合本地土著君主的期望,但我现在是个混搭品种,我对他们,还是看不上眼啊。
  我想让岳禄开心起来,在轻松愉快的学习和生活中,完成从世子到储君的转变,我也想让这些孩子开心起来,至少与人交往时,能多出一些真心。哎,我真是为了大殷下一代的成长操碎了心。想想就不容易。
  经研究后,我愉快的做了一个决定,从即日起,崇文馆暂停授课半年,其他事务照常,原弘文馆学子打散分配入国子监学习。
  我还是玩了个心眼的,在下决定之前,我百忙之中抽空,对弘文馆里的十一位学子进行了解,又要馆长以他的名义组织了一次全科考试。
  拿到学生的个人信息和考试成绩后,我花了两个晚上,把这十一个学生分配到了不同的学院。
  国子监分六学,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分别面向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僚子弟,而律学、书学、算学则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这样也实属正常。好歹也给了底层平民一个上升阶层的机会呀。
  因着这个原因,我在分配学生时也是有技巧的。越跳,越视平民如粪土的,分到律、书、算三学里,有特长学科的,送他去对应学院发挥特长,四平八稳的学生就多跟着老师同学实践去吧。
  那个二十五岁的学生虽然人傲气了一点,生活作风贵族了一点,但是数学学到蛮不错的嘛,送去算学,说不定我朝多了一个数学人才呢?
  我想的可美了,第二天上朝就把计划一说。这下群臣哗然,底下那几个学生家长更是跳脚。好不容易把孩子送进弘文馆,结果被赶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满意的看着这群平时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臣子又急又恼,过了好一会才说:“诸位爱卿,朕让弘文馆的学生入国子监,可是用意颇深啊,为了此事,朕不眠不休了两个日夜,亲自设计制定了学生们的学习方案,自觉面面俱到,心意拳拳,为何你们是如此反应?”
  我的表情是善意遭到打击的失望,语气是不被理解的沉痛,我自己都被我感动到了,朝堂之上的臣子们更是不知所措。
  我用幅度略大的动作扶额,手掌遮掩了我的眼睛:“唉,朕本想着,弘文馆里都是朕肱骨之臣的后代,未来也必将是大殷栋梁,朕即是多关心些,也实属应当,没想到啊……”我越说越感慨,“算了,既然诸位爱卿认为,是朕多事,那便算了吧!”我不失遗憾的说。
  “皇上!”辅国大将军洪亮的声音响彻朝堂,“臣谢过皇上,犬子年过十五,虽侥幸入得弘文馆,然臣依然常忧其学业为人,臣一武夫,夫人又体弱,我夫妻二人未能尽父母之职,如今能得陛下关照,实乃幸事,臣在此谢过皇上教导犬子之恩!”
  我一看这位辅国大将军,就明白他儿子是谁了。他儿子留给我的印象还挺深,因为他儿子瘦弱到不像个将军的儿子,这孩子我是放四门学去了,其人比较沉默,在学馆里从不生事也不掺和事,学业也很平均,和谁都谈得来又和谁都不亲近。很有性格的孩子。
  既然有人给我搭台了,我这戏自然也要唱起来,我十分感动的看向辅国大将军:“吴将军能明白朕的苦心,朕很欣慰,吴紫书年虽幼,但很知礼,朕见过紫书的字,平和大气,是个好儿郎!”
  吴将军也很惊讶很感动:“皇上竟看了犬子的拙劣之作!这,犬子若知,定会欣喜若狂啊!”
  “朕既然要亲自为学生们规划未来,自然要亲自了解他们,若是连他们的课业也不曾看过,朕又如何开这个口呢?”我温和的说。吴将军又向我投来感激敬佩的目光。
  这个吴将军吧,是潘煜明的人,我和他这么一唱一和,本来就被我的大手笔震惊的臣子,风向立马就变了,中书令文歉站了出来,他儿子正好是那个年二十五,眼高于顶的学生。
  “小儿能得陛下赏识,臣受宠若惊,一时惊讶未能反应,陛下,臣定然支持陛下的决议,明日就送小儿入国子监!”
  连着两个二品大员表态,余下的的自是纷纷应是,这个方案就这么鼓着掌洒着花的通过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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