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密探夫妻档_分卷阅读_91(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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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依着规矩,在这种时候男宾和女宾是不见面的,但凭着不同寻常的交情,新郎官钱宁还是特意跑来后宅见了何菁,还兴致勃勃地与她说起刘公公被剐的盛况。钱大佬虽然资质过人,格局却还是受着出身的深刻影响,见到自己一朝得势,难免有些飘飘然,对昔日远高于自己的刘公公倒霉也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
  何菁看着他嘚瑟,心里就呵呵:要不是我们两口子掺和,十年后你小子也是一样下场!
  入了洞房之后,钱宁挑完盖头转去前面陪客,何菁与十多位厂卫高官的夫人太太们陪着迟艳说话,见到迟艳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何菁便打趣她:“怎么了,你又没娘家人了,还会舍不得嫁啊?”
  迟艳原先害羞都是因为当时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其实她生性爽利,根本不是那动辄脸红的人,听后也不在乎尚有十多位外客在,便对何菁直言道:“我是有点发愁,你看从前我应下婚事那会儿,他才只是个千户,那就已经是我高攀了,哪想到回京才这点日子,他就升了指挥使了,还成天去豹房陪皇上。你说我一个要出身没出身,要娘家没娘家的人,以后在他面前得多没底气啊?到时真挨了他的欺负,我都没处去说嘴。”
  “这还算个什么事儿啊?”何菁苦笑,“怕他欺负你,你多费点心把他笼络好了就是了。你没娘家人,可也没有婆家人啊,这是多少人羡慕的好事儿呢!”
  周围一众太太们几乎无一例外常年受着婆婆欺压,都深有体会地大力附和。
  迟艳拉过何菁的手道:“姐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那样,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何菁愕然:我的秘诀就是先死一次,这可以传授吗?
  再说,我真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了吗?好像我没管,他自己就服服帖帖了才对吧……
  其他那些夫人们也都听说过东莞侯夫人出身不高(安化王府的关系仍未公开),却很得东莞侯宠爱(得益于钱宁大嘴巴在厂卫圈内对东莞侯“惧内”的宣传),一听这话也都纷纷撺掇:“是啊,邵夫人您就说说呗。”
  何菁挑着眉想了想,说道:“这样,诸位夫人先来说说,你们夫君平日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们能说的上来多少?”
  夫人们面面相觑,有的是一时说不上来,有的则是粗略一想自家男人爱的就是吃喝嫖赌升官发财,觉得无法启齿,只有两个勉强说了些“好品茶”、“不喜生病吃药”什么的。迟艳与钱宁独处得还少,除了钱宁喜好骑射之外,也说不上来什么。
  何菁道:“你看,我家侯爷平日喜欢吃什么饭菜,什么点心,喝什么茶,喜欢什么时候喝茶,喜欢用什么样的器具,何时喜欢与人说话,何时喜欢自己呆着,可以说他所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我都说得上来。”
  见众夫人一副了然的模样,她笑了笑又道:“我说这话,其实也不是说咱们做女人的就该处处逢迎讨好自家男人,只不过呢,大多数人都是懂得好歹的,你对他有多上心,他都会知道,倘若能叫他觉得世上对他最上心的人非你莫属,那他自然就会与你最亲,即使偶尔与别的女人欢愉一时,心也还是在你身上。
  而且,我平日里除了留意我家侯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会叫他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尤其还会叫他知道,我哪一回是因为什么高兴,哪一回又是因为什么生气,他对我了解得多,对别人了解得少,自然而然也就与我最贴心。”
  她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有人常说‘至亲至疏夫妻’,我从来不同意这句话。有人觉得父母才是至亲,就背着丈夫补贴娘家,想不到父母把那些补贴都花在了其他兄弟姐妹身上,自己反倒落得与丈夫离心;有人觉得兄弟姐妹是至亲,可兄弟姐妹还要紧着自己家的事呢,可没工夫总惦记你。
  其实,世上最亲的人就莫过于夫妻了,只有你先把丈夫当做最亲的人看,才有希望叫他也把你当最亲的人看,只有让他感觉到你疼他,才会让他也想来疼你。这就像做生意,你得先花钱进货,才能指望有赚头;这也像种地,你得先播了种,施够了肥,浇够了水,才能等得来收成。”
  沟通才能换来理解,付出才能换来收获,这是她活了两辈子得出的爱情箴言。
  一番话说下来,何菁不自觉地满心自豪,也幸福洋溢,感觉就像为自己成功的爱情之路做了个总结,最后道:“我可从来没去费心‘管’过我家侯爷,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这些好都是一点点经营来的。”
  如果她此生还像前世那么棱角分明,斤斤计较,相信邵良宸即使为着歉疚对她呵护忍让,他俩的感情也绝不会有今天这么好。只能说从前世到今生,他们的感情没有变,但人都已经进步了,都已学会了怎么经营感情。
  众夫人无一不是听得既感动又羡慕,她们当中最年轻的也已三十上下,回想从前,自己要么是因为粗心,要么是因为较劲,都已经错过了与丈夫交心的最好机会,如今即使明白错在哪里,也已难再弥补,不禁怅然若失。
  何菁虽然说得挺过瘾,其实也不觉得自己这套理论能多好地应用于普通古代家庭,但迟艳的婚姻生活才刚开始,还很有可塑性。她对迟艳道:“钱宁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谁对他好,他心里清楚着呢。你想要他对你好,你就先去对他好,他自然就会把你放在心上,可千万别想着去‘管’他,他那种人,你要想去管他,肯定得把他给管烦了。”
  钱宁这种对自身智商很有自信的人,别人要去管他,对他指手画脚,那结果很可能会是自讨没趣。以对迟艳智商的了解,何菁绝不认为她有希望能把钱宁压制其下。还是走以情动人的路线更为稳妥。所谓的“好”也不是曲意逢迎,不是做小伏低,只是挂在心上去善待而已。不论古代现代,女性的柔情总会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迟艳点头不迭:“我知道了,姐,你这些话我一定好好记一辈子!”
  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迟艳点头表决心,头上的金钿步摇摇摇荡荡,何菁忽然生出一个恶趣味的想象:不知道今晚上这妹子会如何努力去对钱宁“好”呢……
  钱宁散了酒宴回去洞房时,已经喝得脚底发飘了。怕被新娘子嫌弃,他进屋之前就先去别处洗漱好了,换了身干净衣裳,让下人闻过确认他身上已经没有太重的酒气,才回来正房里间找迟艳。
  “回来了?”迟艳已经大体卸了妆,一见他进门便迎上前,一边温言问候,一边为他宽下外衣。
  钱宁很觉意外,在此之前虽然也见识过迟艳的柔情表现,但基本都是小辣椒式的柔情,还从来没有柔到过这份上,这是因为真嫁过来了,就决心做贤妻良母了么?
  “这是我刚叫他们备下的醒酒茶,喝了再睡能舒坦些。”待钱宁在桌边落座,迟艳及时端了茶给他。
  钱宁草草喝了口茶放下,一把将她揽来怀里,笑眯眯地问道:“怎么忽然想起对我这么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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