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婳_分卷阅读_39(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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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儿不知里面真相,看着白净的青年一往情深的惭愧神色,一时咬着唇自责,刚才将人骂成那般,真是不该,可是坠儿同情归同情,转念一想,表小姐这般怎么抉择?
  其他邻里皆是这个想法,且还有那些个见沈宅住着一个俊美的男子,说是她的表哥,可孤男寡女谁又知道二人是否有染?而且沈婳还经常女扮男装出了闺阁,都想劝这白净的少儿郎远离了好,不过少儿郎已经成了这般,娶妻不易,道不曾有吭声的,只是唏嘘夸赞的不绝于耳。
  沈婳听着尤为刺耳,半响她冷笑一声,今日这事不说清楚倒是他沈家的不对了,以为她还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知小姑娘?听他说东就走东?
  贺天恩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有这种锐利的眼神,仿佛将他的心思看穿了一般,又像是看人耍猴,嘴角带着丝丝的嘲笑,而他就是那只别人眼中的猴,不可能,她不可能发现,以他孤女的身份能嫁给贺家是最好的选择,他心里吃惊,面上却不显露神色,尤为不甘心,继续道:“你我青梅竹马,可若是婳儿愿意接受我,天恩发誓这辈子永不纳妾,且会保护好你和沈家,将来你我有了孩儿,若是男婴,第一胎便过继给沈家,以延续沈家的香火。”
  一个男子做到这步,真是有情有义值得托付的大大丈夫。
  沈婳终于瞧够了,噗嗤笑了出声,别人都以为沈婳是喜极而泣,估摸着要答应贺天恩了,坠儿在旁也是慌了,表小姐不是真的被说心动了吧,那将军回来还不提着剑一刀斩杀了这人,却不想沈婳那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冷。
  “贺公子也是读过礼乐之书的,说话当是注意分寸,你我何时有青梅竹马之谊,除了小时候父亲带我去你贺家做客时见过一二,平日沈婳都谨守闺训,在家描花绣线,你我见面寥寥无几,你却说青梅竹马?岂不是诋毁我的名声,且你若真的顾念我父亲的恩情,你回来可曾去过我父母的坟前祭奠一二。”
  贺天恩嘴微微见抖,脸色染上苍白,“自然是上山祭拜过的,只是你不曾知晓。”
  “哦?我父母坟前那棵杏花树可开的还好。”贺天恩被问住了,一时哑然犹豫不知该如何答话,万一是沈婳设的局套他的话该如何,万一根本没有杏树在坟前,万一……可若是连这都回答不出来,就真显情谊单薄了,那他跪了半天岂不浪费了,于是贺天恩思来想去,黑眸一定,决定说的模糊一些,“云山那边的杏树一向开的极好,我前几日还去祭拜过沈伯父。”
  “满口胡言,贺天恩你当众跪在这里是要娇弱给谁看?”沈婳话语陡然犀利起来,“我父母合葬玉簪岭,何时在云山了?你倒是说说你祭拜的是哪个沈家?”
  贺天恩面上大吃一惊,想了种种,皆是没想到沈父沈母会合葬在玉簪岭,那里都是梨花,开花结果,梨代表分离,寓意极差,所以很少有人会选玉簪领建造坟墓。
  而云山就不同,是块风水宝地,沈家在那边也有祖坟,应该葬在那里没错的,为何会在玉簪岭?
  沈婳趁他发愣之际,一双白皙的嫩手就在众人注视下将庚帖抽回来,撕碎在贺天恩的面前,怒斥,“你若不信,今日我便带你我去父母坟前看看,你要真的祭拜过不会不知,且玉簪岭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别说你记错了。收起你家贺家的虚情假意来,但凡你贺天恩在我沈家蒙难之时帮衬一把,亦或者我父母去世之后你诚心祭拜,我今日都不会如此刻薄你,还撕了婚书,滚,赶快滚。”
  沈婳骂着骂着目光瞥到了一地的碎屑,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总算是撕了,她从听到贺天恩拿庚帖就迫不及待的想撕掉它,又望了一眼邻里。
  众人吃惊事情的反转,这会儿如梦初醒般纷纷指责贺天恩的虚伪。
  可就在这时,一道沉稳凌厉的声音响起,“表妹怎可对他人这般无礼。”只见一个面容俊挺的男子骑着马匹疾驰而来,到了沈家门口猛然紧勒缰绳,马儿扬蹄嘶鸣,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翻身下马,稳稳的站在了贺恩天跟前,一双阴冷凤眸俯瞰着他。
  ☆、第70章
  一道浓重的黑影压过来,贺天恩手心竟然不自觉冒出些许细汗,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伟岸而俊朗的容貌让他相形见挫,更是因为那种似乎天然的冷厉气势压迫的他差点抬不起头来。
  “裘勇,扶这瘫了的公子起来。”
  贺天恩摸着裤腿,心中甚是被羞辱的感觉,他是瘸了,可不是瘫痪了,自己还能起来,手心的汗都还没抹净,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上提,整个人就像一只待宰的弱小鸡仔般被那叫做的裘勇的汉子拎起来,毫无反抗的能力,可悲又可怜,紧接着他的目光平视到一张阴沉的面色,那双如同染了墨般的凤眸紧紧盯着他,嘴角泛着嘲讽的森森冷笑。
  沈婳被贺天恩烦的不行,都懒的多看他一眼,“表哥将他送回贺家吧。”
  萧绎应声只眸光转向小表妹时脸上绷着的线条才微微见松,他重新跨上马背,裘勇拎着那只断了腿的鸡崽子扔在自己马背上,也跨上骏马。
  不远处贺家的长随看见了自家公子被人像驮麻袋一般晃荡,在后面追着要人,只可惜马儿哒哒哒扬长而去,贺天恩的各种惨叫都淹没在嘈杂而混乱的街角,没有人看见萧绎不耐烦的用鞭子抽了他脊梁骨,一下子就抽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可比蓁蓁郡主甩的厉害多了。
  两人一路骑的飞快,出了城,朝云山奔去,又寻了一处凄凉之地,再往前走云山有一处乱葬岗,因为云山有灵气,这小小的乱葬岗弄出来是专门给那些生前大恶大奸,断头断胳膊的恶人扔尸首的,又请大和尚开光以手串佛珠埋在大树下,为的就是镇压厉鬼不得出山。
  萧绎挑选了这乱葬岗中最高的一棵树先是吊起来人,瞧着还在昏迷的贺天恩,眸中翻腾着一股冷厉的杀意。他今日要给这胆大包天的鸡仔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敢肖想他萧绎的女人,真是该死。
  只要一想到回来时看到那庚帖,还那一耳朵什么他们的孩儿过继给沈家,萧绎先恨不得上前撕掉,顺带连人也撕了,心中一肚子火气都冲到了一双带着热腾腾火红眸中。
  乱葬岗有一股子*的恶臭,苍蝇嗡嗡的四周乱飞,萧绎这等什么血流成河的场面没见过,他十三岁就进了军营厮杀,一步步到了今日掌握百万兵权,威望极高。可贺天恩是文人书生,被这股子恶臭熏醒之后,哇哇呕吐,刚才在路上颠簸的胃里的酸水都吐完了,此刻哪里还有能吐的,脸上连一丝血丝都看不见,苍白的倒像是从乱葬岗拉出来的尸体要挂在这里风干。
  贺天恩吐完之后更是羞愤,又怒又气,想他杭州簪缨世家的公子哥儿,却让人撸来这等地方倒挂树上羞辱,加之萧绎去救冷清月时为了掩人耳目穿着极为低调,粗布麻衣的汉子,更是让透着一股子酸腐之气且自认为家事高人一等的贺天恩更是怒气不减。
  刚才在城中沈宅是被萧绎突来的气势唬住了,现在想想他们一介布衣,自己在杭州也算是有根的世家,又有进士的功名在身,还怕他们不成。
  “盗匪,我是考中的进士,又是贺家长孙,尔等将我撸来这里,等我的长随去报官之后,你们定是要下了牢狱吃苦头的,若是现在将我放回去,我贺天恩还可给你们求求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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