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生存手札_分卷阅读_5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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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蓁暗觑了王皇后一眼,恐怕是花了极大心思才找出对万贵妃不利的人证,眼角余光溜向并未如往常般坐在梁元帝身旁的万贵妃,眼眶红红,站着凝着冷意。
  “皇后说的极是。你既咬定是当年的接生婆子,牵扯谢蓁身份,如今人也在,你仔细瞧,若如有半句不尽不实,定然严惩!”梁元帝低沉黯哑的声音回荡,敲在在场这些人的心上,散成各种心思。
  婆子干瘦的身子听了梁元帝的话立时抖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起身往谢蓁这边来。
  王皇后坐在梁元帝的左手旁,神色淡淡,眼底却是暗流涌动,睨着谢蓁犹如看着一只蝼蚁,顺着蝼蚁再看向那只盘亘皇上身边数载的毒虫——自己早就被那哭声扰耳,此时目光触及更是难抑厌恶之色,疾言厉色的指问:“你可瞧清楚了她可是你当年接生的那婴孩?”
  谢蓁被婆子干瘪的手猛地拽住,故意蹙眉装出该有的反应,实则心中清明如镜,是了,这般大的阵仗,大抵是朝着万贵妃招呼去的。她忽然想起王皇后白日里拉着她的手时那股异样感觉,此时倏然想通。哪里会无端那样显亲厚,怕是借着机会查看自己身上的标记。
  只是此举却也称了她的心意,她先前私下所查,和宋显珩查到的拼凑,当然清楚生母并非万贵妃。而王皇后此计争对万贵妃,实则也是对付谢家,若事情坐实,她和谢老爹都难逃一死。可惜算漏一节,恰好叫她利用上,屏气凝神静待事情往她预想的发展。
  那婆子也是被眼前的大人物吓得丢了魂,听了呵斥要去查看便也忘记礼数,一心显得急促的抓了谢蓁的手腕,翻过去朝着内侧仔细看了,那模样恨不能十二万分的仔细,眼珠子将要落在谢蓁手腕上了。“是,是这!这儿有颗痣!”
  谢蓁想通更巴不得这婆子多说些,猛地抽回手,到底没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却也不满那粗鄙婆子的行径似的,“你这婆子好笑,身上有痣的多了去,你看着喊的是何意!”
  王皇后静静瞧着,眸底森然冷意晃动,堪堪是置二人死地的阴狠。“确实凭一颗痣说明不了什么,这叠东西还请皇上先过过目。”
  宫娥恭敬捧着一本厚厚簿子交呈给了梁元帝身旁的公公,再由公公转呈到了梁元帝面前,只一扫过,就倏然陷入沉凝,面色可怖。
  “没想到妹妹在寺里不守清规,满是不该有的念头,情意绵绵尽写了纸上,定是没料到会叫一个接生婆捡了去。”万贵妃眉眼携笑,只笑意未达眼底,嗤讽道。
  随即那手账就被盛怒的梁元帝摔下,不偏不倚扫了谢蓁额发,纸页刮过脸颊的疼蓦地被纸上内容盖过。扉页上那只画眉鸟栩栩如生,一目十行,倒是大抵清楚了谢老爹的□□过往。果然——
  “皇上,臣妾真不知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山野妇人竟这般张口胡言的,单凭一颗痣就能判定她与臣妾有关,若皇上真的信了,臣妾……臣妾只能以死证清白了。”万贵妃抽抽噎噎,一张艳丽容颜哭起来也是风情。
  要说万贵妃这些年盛宠不衰也不是没道理,至少拿捏男人的心态拿捏得准,眼角余光瞥见梁元帝那一闪而逝的动摇神情,姿态更是做足,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盈盈水眸与王皇后相对,却是露了一抹明晃晃的恶意。
  王皇后蓦地咯噔了一下,只觉得万贵妃的反应隐约诡异,然神色一转,依旧是铁了心要让万贵妃今儿个折在这了。皇上的身子旁人不知,她岂会看不出来,都是那奸妃媚主弄得皇上身子每况愈下,偏偏又迷上崂山之术,寻长生道,于她看来更像是一场黄粱梦,心惊胆战之余却看万妁使尽心计手段缠着皇上,唯恐来日生变。一如在抵达当日那刺客行径,生生搅乱了她的计划,这次特意让兄长将人送至,便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归京。
  人是她兄长找来的,绝不会有错,谢元与万妁的私情旁人或许不清,但是嫂子与万家几位表小姐有过私交,虽说事后都被遮掩,但总有蛛丝马迹露出来,拼拼凑凑不难猜出两人当时情深几许。
  而万妁进宫前两月,恰是谢元离京戍边之时,不到开春太后崩,万妁已经是嫔妃,受宠当盛,也是那时感念皇恩,自愿替皇上入六安寺守孝一年,茹素斋静,誊抄佛经为太后与皇上祈福。也是此举叫皇上始终对其存了一分与旁人不一的情分。
  哼,什么守孝,恐怕是发现腹中怀有身孕借以躲避,奈何当初用的是太后名头,而人又在宫外。她当时只当万妁是个知分寸的,也懂避锋芒才去宫外,不想直至十数年后才明了是这缘故。王皇后心中暗暗发恨,真是她当时太过宅心仁厚了,不然岂有她万妁今日的嚣张气焰,此时每每想起都是一阵怨毒。
  “草民千真万确是替万家小姐接生的,要看这位小姐是不是,只消……只消看看她胸前左侧肋骨上方三寸有颗红痣!”旁人还未问她,那婆子怕死早就亟不可待的叫唤了起来。她从青州被抓回来这一路堪堪是吓破胆儿了,也托看顾侍从聊天的福,总算弄清楚了自己这遭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般吓得魂废只教她想起十余年前,她替万家接生得了好大一笔银钱,谁想万家竟没想让她活命,也是,事关名声怎会让知情的活。她那日晚归,反是与她交好的崔婆子替死连着屋子被烧成灰烬,她连夜逃出城,这些年隐姓埋名都不敢打听京城的事儿,原以为能躲一辈子,还是没想到……
  “草民千真万确是给万家小姐接生的婆子,绝没有半点虚话。”
  这话也就是说万妁与谢元私情甚笃,堪堪是打皇家的颜面了。
  梁元帝面上眉头皱拢起,贴身伺候的太监已经知会,尖着声音道:“给咱家掌嘴!御前哪容你这般张狂!”
  几个小太监立即上前毫不留情的扇起了那婆子的耳光。
  “皇上!”王皇后变色,转了身子正对向梁元帝,“此人紧要,皇上暂且留她一条命!”她扶着扶手的手暗暗发力,手背上迸出道道青筋。好好的对峙,这般打起接生婆子来,还不是验证了皇帝心中还是割舍不下万妁!
  万贵妃嘤嘤一声,与梁元帝美眸含情一对,昭显委屈,“皇上,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只管验证就是,若今个不验出个子丑寅卯姐姐是不会收手了。”尾音染上哭腔,更显了王皇后为恶。
  王皇后最服也最恨这人说话的本事,闻言当即截断道,“事关皇上颜面,臣妾斗胆,慎重行事,若是清白臣妾当然会好好跟妹妹赔罪。”她是笃定万贵妃有鬼,趁着皇上此刻惊疑,逼着去验证了。
  万贵妃听闻那话,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倒像是义气用事地应了声好,瞧着像是被赶上架了,美目凝向梁元帝,堪堪是一汪秋波勾人怜惜。
  谢蓁自被婆子当面点出私密,脸上不知是羞红还是气恼,神情都有些不对,然没等她说话,就叫王皇后身边的宫娥被‘请’到相邻的帐子检查。
  “奴婢替小姐宽衣。”随行来的宫娥恭敬疏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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