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宫词_分卷阅读_29(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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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上、胸前全是淡淡的青紫,杜芷书只觉碍眼得很,用力揉搓着双肩,而愈是看着,昨夜的记忆愈是清晰,他每一个有力地进出如今却似梦靥一般重重撞击着她的心房,除了肩胛、胸口,他几乎用双唇吻遍了她的全身,她开始抬手从额头往下清洗,眼睛、鼻头、耳郭、脸颊……直至整个脸被搓得通红,才是停了手,而后双手抱着胸,右手更是压在胸口那已经浅显得不太看得清的疤痕上,将身子缓缓沉在水里,愈来愈低、愈来愈低,直至温水莫过头顶,眼角溢出的泪才与水相溶,再也分不清楚。
  呼吸愈发困难,憋着气,胸口不断起伏,渐渐脑海一片空白,才终是抹去昨夜的欢愉。
  许久,直至胸腔在憋闷不住,才是从水中猛地站起,溅了一地水花,而后抬起双手利落地拭去面庞的水渍,跨步走出木桶,换上鹅黄色的长裙,这是她做姑娘时最喜欢的一件衣裳,入宫后再没有穿过。
  唤了紫瑶和秋蝉进屋收拾,两人看着一地的狼藉,都是愣了愣,却不敢多话,紫瑶留着让秋蝉收拾地面,自己则往床榻过去,将染血的帕子拾起收好。
  杜芷书则一个人缓步行至书桌前,这半个月,她好像习惯每日起来就到书桌前来看一看,她本以为今日书桌上不会有东西,然而熟悉的字迹仍旧映入眼帘。
  拿开镇尺,还是一句诗经: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杜芷书拧着眉,问着:“院子里的衣袍呢?”
  紫瑶抬头,回着:“昨夜奴婢看着衣服被仍在地上,便捡了起来收好,今晨陛下走的时候却叫奴婢拿出来穿着走了。”
  “穿着……走了?”杜芷书讶异,陛下今晨可是要去早朝的,况且那件衣袍还没有锁边,几处针脚还没收完……
  紫瑶笑了笑,认真点头:“是穿着走了,奴婢看着陛下穿着它离开的锦荣殿。”
  杜芷书抿着唇,却没有再说话,心情却微妙地复杂。
  “娘娘这件衣裳真好看,像足了个娇羞的姑娘,陛下看见绝对喜欢得紧。”一旁秋蝉说笑着走近,用帕子缓缓替娘娘擦拭着头发。
  换了十二条长帕子,头发才是差不多拭干了,而后领着娘娘坐在梳妆台前,道:“娘娘今日想要个怎样的发髻?”
  杜芷书对着铜镜陷入沉思,秋蝉却在一旁建议着:“娘娘梳芙蓉髻最好看。”而后又想了想:“其实同心髻也挺好,还讨喜。”
  “不了,就将前边的长发编起两个简单的发髻,其余披散着。”
  杜芷书吩咐完,秋蝉抚着皇后长发的手顿住,呐呐道:“这,不合规矩啊。”
  “头发还未全干,全部梳起明儿又得头疼,再说这殿里也没有旁人进来,只咱们几个,有什么关系。你若不会,换紫瑶过来,就梳成二姐在家里时的那个样子。”
  紫瑶伺候淑妃多年,淑妃在杜府做小姐时,头发多是紫瑶梳的,自然驾轻就熟,很快就编好了发。
  才将头发梳顺,外头冬绫匆匆跑进来传话:“张太后来了。”
  -
  禁足时间还没过,张太后却突然前来,算是坏了陛下的规定,但好像陛下自己也没遵守过……
  杜芷书一出来便看见背对自己的张太后和元妃,赶紧行礼:“母后万福金安。”
  “哪有皇后有福气。”张太后转身,待看见杜芷书衣着发饰时,很是震惊,拧着眉怒道:“皇后这是做什么!”
  杜芷书刚要开口,一旁元妃笑说着:“哟,难怪陛下日日流连锦荣殿,连自己亲口下的命令都忘却了。”
  张太后亦是冷哼道:“哀家就说陛下素来处事极有分寸,怎会如此行事,原是皇后狐媚侍主!”
  一句狐媚侍主的话,对于大梁后宫之主而言,已是极为严重的指责了,杜芷书低着头,恭敬回着:“臣妾长发湿漉,才让宫人简单挽着发,臣妾不曾想母后会这时候过来,不敢让母后久等,一时来不及重梳发髻。”
  “身为后宫之主,先是耍手段瞒骗、陷害嫔妃,如今禁足了还不思己过,竟利用狐媚之术诱惑陛下……”而后张太后眼神愈发锐利看着杜芷书:“皇后不知后宫不得干政么!”
  杜芷书一愣,前段时间她帮着陛下确实批阅了些许奏折,却都是陛下的授意,陛下总有本事让她执拗不过。但关于奏折内容,她从不曾多说一句,何谈干政!她亦猜到她的批字总有一天会被旁人认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陛下这举动倒真是替她惹祸。
  “皇后不知道规矩,哀家便来教教皇后规矩,来人,替哀家将皇后这不伦不类的发髻给扯了!”
  几名嬷嬷立刻上前将杜芷书架住,一旁紫瑶和秋蝉都是慌了,赶忙跪地磕头道:“太后息怒,是奴婢擅自给娘娘梳的头发,太后要罚就罚奴婢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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