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不合,压倒再说_分卷阅读_60(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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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入国子监那年,我已经可以离开了。但是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去找了恩师说情。
  恩师多少有些为难,他认为以我的学识,早就可以离去了,如今实在没有留下的道理。
  我只好使出绝招,捂着膝盖忧愁地叹息:“老师看我这般模样,除了读书,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恩师当即红了眼眶,大手一挥:“那就留下吧。”
  她于某个暖融春日上午到达,众人都站在门边相迎,我腿脚不便,命下人扶我坐于院内的一株榕树后。透过大门敞开的角度望过去,她踩着墩子从马车下来,入眼便是一身雪白的深衣。发髻以金冠束在头顶,手中执一柄折扇,唇角轻勾,顾盼之间,眉梢眼角尽显风流。
  众人窃窃私语,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做男装打扮,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跟着她的步伐入了院内。
  也实在是巧,那日秦樽来迟了,急匆匆地冲进来,险些冲撞了她。众人都吃了一惊,秦樽自己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身为尚书公子,傲得很,当即便要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过去,却被她伸手挡住。
  彼时秦樽青葱年少,尚未发胖,标致的很。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折扇挑起了他的下巴,笑得十分满意:“这位公子姿容貌美,堪称当世子都啊。”
  秦樽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当众被调戏,当然面色不好,青白交替,好一阵错愕无语。也不知是不是太震惊了,他停顿了许久,竟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子都?我们这儿只有一个齐子都。”
  我坐在树后差点没笑出声来,看看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憋笑到内伤的表情。
  这大概也是后来秦樽去找安平报仇的原因之一,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自我十五岁被疾风踏伤小腿,已有数年不曾见到安平,今年刚及弱冠,父亲为我取了“子都”的表字,她并不知晓,所以一时间也来了兴趣,问道:“齐子都是何人?”
  我看着她的表情,带着猎奇的兴奋和喜悦,怎么也无法跟当初那个一本正经的安平殿下联系到一起。
  她这些年变化实在是大。
  不过谁不是在变化着的呢?
  我放松地靠在树干上,仰头透过稀稀疏疏重叠着的枝叶看那些阳光,只有耳朵还在悄悄地听着她的声音。低沉的,有一丝慵懒,毫不拖泥带水,但是只要刻意拖一下尾音,便会让人产生许多遐想。
  上方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有什么落了下来,我连忙伸手去接,一截枝叶落在手心,砸断它的小石子喀拉拉响着滚落到了一旁。
  我偏头看过去,安平在几步之外看着我,似有些诧异,微微挑了挑眉,而后唰的一声展开折扇,遮住了嘴角,但我能看出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满含着的笑意,弯弯的像是月牙。而后她便转身离去,视线却仍望着我,仿佛在嘲笑我已认不出她。
  手中的枝叶仿佛成了甜香的花卉,我故意凑到鼻下嗅了嗅,笑道:“虽不及花香,倒也是相赠之情,子都感激不尽。”
  安平止了步,手中折扇收起,刚想说话,我又故意打断了她:“不过我腿脚不便,这位公子刚才险些便要伤到我,莫非是故意要让我难堪不成?”
  她皱了一下眉,似有些愤懑,转身大步走了。
  我微微一笑,继续靠着树干看头顶的阳光,那截枝叶,却还是好好地收入了怀间……
  ※ ※
  安平:
  子都此人其实十分的小气,且不说他之前因腿疾之故记恨了我许久,便是后来因为我差点嫁给刘绪,也颇有微词。
  我自然也有与他计较的理由,比如他的腿早好了,却瞒了我那么久。
  每到此时,他便使出了厚脸皮的技俩,一个劲地耍无赖,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当初刚进国子监时我调戏了秦樽,他大概气不过,又不知我身份,当日下午便带了自己的手下在后院围住了我。
  最后我倒没吃亏,因为途中子都将他叫了去,不知说些什么,之后秦樽便变得小心翼翼,对我绕道而行了。
  我寻思着他可能是将我的身份告诉了秦樽,跑去问他,他却正大大咧咧地在与焦清奕几个同窗说着自己的悲惨。无非是自从落下腿疾,处处遭人白眼,连姑娘家都不愿对他多瞧一眼之类的废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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