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做贾赦_分卷阅读_1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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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眼光老道,她早已看出,这个孙子是废了,注定熬不过今年,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机会了。前阵子圣上催债,贾赦是吓懵了,不知道找他们要钱,可贾母心里明镜似的,荣府欠款,合该是两家按比例分配,贾政继承了三成家产,便应该付三成欠款。可贾赦没说,贾母就装不知道,看贾赦为筹款忙得四脚朝天,她心里乐得很呢,巴不得贾赦还不清让皇上把他也流放了,那样荣国府就是贾政的了。可贾赦人缘儿忒好,有的是人上赶着借钱给他,直把贾母气得咬牙。现在贾赦还清了负债,恐怕脑子也清醒了,她如果这时去向贾赦要求救贾珠,没准儿贾赦就会向王家、史家那样借机要挟他们从此不再攀扯他,为一个半死不活的孙子让贾赦拿住把柄实在不值,他可以有更高的利用价值。
  贾母想得明白,她决定不叫贾赦知道贾珠快死了,她要等到贾珠真死了,再去宣扬荣国公不仁不慈,不善待子侄,让亲侄儿穷困潦倒重病而亡,届时,贾赦为了不坏名声,势必得答应她的所有条件,到那会儿,她有多少气出不得,有多少打算办不到?
  而现在,她有那功夫还是去教养小孙子吧。在还没回荣国府以前,她且得多为自己打算打算,眼看着小儿子、大孙子都没了指望,唯一有希望的就是这个含玉而生的小孙子了。这孩子必是个有来头的,把他拢在身边,定能有光耀门楣、复享尊荣的一天!
  贾母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教养出的两儿一女都挺废这个事实。
  她依照养闺女的套路养孙子,把块破石头捧到了传国玉玺的高度,娇惯的毫无自知之明。不过也是,贾母自己还成天梦回公府呢,又怎么能教导贾宝玉认清现实,摆正身份呢?
  而且贾母大半生安享尊荣,奢侈惯了,就算她心知肚明现在的境况应该收敛,可一时半会儿也拧不回来。八大丫鬟减成四个就在小丫头数量上找补回来;上身的衣料质量下降,便要多穿新衣才算平衡;入口的饭菜从质到量锐减了不止一倍,那就可着她吃好。当然老太太心疼儿子,得要赏两盘;大孙子病得可怜,再赏两盘;小孙子娇生惯养,跟她同吃同住,那就不用另赏了。剩下的,别浪费,儿媳妇儿吃吧,吃剩了,给孙媳妇儿端去。
  王夫人恨得两眼冒火,还得咬着牙谢婆婆赏。她也是自小尊贵的,几时吃过剩菜?原本她以为以前在荣国府,她要跟张氏一起立规矩服侍贾母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现在想一想,那会儿的日子简直是天堂。那个时候,她们大多是指挥丫鬟来干,自己不过是站着累得慌,且那会儿贾母不喜张氏,一向是指使她多些的,王夫人在一旁悠闲的看着,顺便跟风挤兑两句,婆媳俩处得还真是不错。
  可现在呢,贾母眼前就剩下他一个儿媳了,光可着她使唤,身旁丫鬟又被她逞能卖掉不少,这可点着贾母的火了。婆婆有事,媳妇服其劳,少了人干活就你顶上吧!有意见?我老太太都放弃舒适生活跑来跟你们蜗居了,还不感恩戴德好生伺候,当心本老太君一怒之下会荣国府去。这个威胁一向有效,倘若贾母离开,贾政一家就是彻头彻尾的庶民了,非但如此,连他们眼下住的房子都是贾母出钱买的,房契也一直捏在贾母手中,到时候,他们一家只能搬出去住当初分家得来的那套破房子了。贾政去考察过,一群粗鄙不堪的贩夫走卒吓得贾二老爷腿软,没走到半路就急忙折回来。一想到未来可能要生活在那种地方,贾政不寒而栗。他绝对不能过那种生活。
  所以,贾政比过去更加殷勤地抱紧贾母的大腿。主要表现在每逢王夫人稍微透漏出一点儿贾母拿她使劲儿使唤的意思,贾政便毫不客气大骂一顿,命令她要殷勤再殷勤,甚至亲自动手打包王氏去向贾母磕头认错上。贾母对此很满意,虽说眼下的生活水平下降了不少,可儿子越来越孝顺了总是好事。顺便遗憾一下孝顺的不是贾赦,再畅想一番贾赦如贾政般乖顺听话的美好生活,接着更心安理得地拿王氏当大丫鬟用,而且还是不用发月钱,不用给赏赐(剩菜除外)的大丫鬟。
  王夫人被折腾的苦不堪言。本来没有张氏在前头顶着了,她和贾母之间那些婆媳矛盾就已然暴露无疑。偏偏她又一时手欠卖了贾母的丫鬟让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林林总总的倒霉事让贾母越发不爽,折腾王氏就成了唯一有效的发泄渠道。
  可王夫人岂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贾母是婆婆,她也有媳妇儿啊。于是,被贾母折磨的越发变态的王氏每天伺候完贾母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折腾秦可卿。端茶倒水,掐肩揉背,毒打咒骂变本加厉比贾母过分十倍,大丫鬟、小丫鬟的活计全叫秦可卿一肩挑了。
  秦可卿比贾母、王氏更加娇生惯养,从来只有她指使人的没有人指使她的。而且她生的袅娜纤细,不比王夫人五大三粗,这段时间又一直病者,哪里禁得住这番磋磨。不出一个礼拜就爬不起来了。王夫人恨透了这个毁了她一家的贱│人,不肯延医请药,只推说没钱。贾母心里也怨怼秦可卿,加之废太子势力全无,再没什么顾忌,便不阻拦王夫人,只是自己不动手以显示老太君慈悲为怀。
  贾政只比她们婆媳俩更恨秦可卿,在他已然扭曲了的思维里,这个女人是阻挡他珠儿娶李家千金的障碍。要知道,他本来早已属意李家小姐,可就在下聘前夕,这个女人突兀的蹦出来搅局,死乞白赖的撵走了李小姐,自己登堂入室进了他家门,却给他一家带来莫大灾殃,贾政巴不得她早点死了,他好重去给珠儿求娶李家小姐,说不定还能翻身摆脱困境。有趣的是,他完全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屁颠屁颠地求秦可卿下嫁,却牢牢记得秦可卿是贾赦推荐给他的。于是,在贾政那张“最痛恨之人排行榜”上,贾赦再度高居首位。
  秦可卿看得分明,贾政的前恭后倨,贾母的袖手旁观,王氏的狠毒无情,她惨笑,已是没有活路了!与其被他们逼凌至死,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是夜,秦可卿写下两封密信,分别交给贴身丫鬟瑞珠、宝珠,两人含泪趁夜遁走。秦可卿又自个儿小声哭了一会儿,起身擦干眼泪,盛装打扮好,走进贾珠卧房。只听得屋内悲泣低语许久,而后恢复平静,却不见秦可卿出来。
  第二天一早,丫鬟去唤贾珠起来吃药,走近床边才发现,两具尸体已然僵硬,贾珠夜间病亡,秦氏吞金自尽。丫鬟大骇,惊声尖叫。贾母王氏匆匆赶来扶着贾珠尸身失声痛哭,贾政也来看,落了一回泪。因高堂俱在,贾珠无资格家中停灵,只能尽快发丧。
  对于秦氏,几人各有争论。贾母为面子欲让二人同葬,王夫人咬牙切齿恨不能扔秦可卿尸身出去喂狗,因此坚决不同意让这个命里带衰的狐媚子葬在她珠儿身旁。后来还是贾政在贾珠床头发现一封绝笔,写明欲与秦氏合葬,念及儿子最后心愿,贾政拍板合葬,贾母赞同,王氏暗恨。不过二比一的局面下她也争不过人家两母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咬定秦氏只是殉葬,不得有重棺独祭,只能一口薄棺随葬贾珠之侧,对此,贾母贾政均无异议。
  一代兼具宝黛之美的绝色金钗就这样匆匆入土。她之一生,生不光彩,活得委屈,嫁得悲惨,死得凄凉,真真可悲可叹!
  ☆、避暑承德
  贾珠的葬礼办得比较简陋,主要是去的人实在太少。族中有一半人根本不知道,另一半知道的还有一半装不知道,剩下寥寥几家也只是去晃上一圈聊表安慰即走。不过,贾赦却不能不露下脸,毕竟那是他嫡亲侄子,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去看一眼才说得过去。
  贾赦虽然同情贾珠,却不愿意让贾母、贾政再趁势赖上他。便耍了个小心眼儿,特地向皇上告了一天假要去参加侄子葬礼,皇上心领神会,转头就下圣旨:“今夏奉太后避暑承德,着令荣国公及其世子随行。”跟着后宫发下懿旨:“奉太后谕,贤淑嘉福长郡主与嘉和郡主随銮驾同行。念及郡主年幼,令其母晋国夫人陪驾。又有郡主胞兄稚龄,太后仁慈,不忍其久离母亲,一并随行。”
  贾赦心满意足于全家人脱离水深火热,再不用担心会被缠得脱不开身,开心的大大奉承了皇上一番。皇上则很高兴宠物猪终于学会狐假虎威,懂得借他威名躲避难缠的牛皮糖一家人,感到十分欣慰。两人各取所需,融洽和乐。
  不过有的人就不那么高兴了。比如看到贾赦领着贾琏来贾府诚挚奠基哀悼贾珠(贾琏祭,贾赦坐一边看着),满心盘算着要等下回贾赦再来时趁机要求回荣国府的贾母和打算借儿子的死诈贾赦一大笔好处的贾政夫妇,全都满眼冒火地瞅着贾赦一家大小兴高采烈地打包伴驾去承德避暑,一个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中暑。然而,他们却无可奈何。一切打算都落了空,又不能让儿子挺着尸等贾赦回来,只好收拾灵堂择日下葬,各个心里把贾赦及其全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承德避暑是皇家夏天的一项重要活动。地点在位于距离京城180公里的河北省承德市中心北部的避暑山庄,又名承德离宫或热河行宫,是皇帝夏天避暑和处理政务的场所。由皇帝宫室、皇家园林和宏伟壮观的寺庙群所组成。避暑山庄位于武烈河西岸一带狭长的谷地上,山庄的建筑布局大体可分为宫殿区和苑景区两大部分,苑景区又可分成湖区、平原区和山区三部分。内有久负盛名的72景,拥有殿、堂、楼、馆、亭、榭、阁、轩、斋、寺等建筑一百余处。(以上摘自百度)
  古代的官员工作繁忙,即使酷暑也要上班。人家皇上奉太后去避暑尚有六百里加急天天往这儿送奏折,又岂会白饶了一干跟来蹭吃蹭喝的朝廷命官。像在京中一样,要天天早早起床去皇帝那点卯,等着分派差事,不过是把地点从金銮殿大朝廷换到了楠木厅小朝廷而已。
  如今的贾赦已然打入内阁,又兼着礼部左侍郎的差,而皇上、太后出行的一应仪仗、车马正归礼部管。出行前,贾赦就连着加了十几天的班,好不容易上了路也得一路小心着队列里的车驾位次,可别有哪辆逾矩了,到时候倒霉的一准儿是礼部。等到了承德行宫更烦,谁住哪一宫哪一院,什么人能进行宫,什么人外头候着都有讲究,再有一应器具摆设,人手分配,安全保卫……万幸,这一部分有内务府和大内侍卫也加入一同分担,礼部只要拟好章程等着御批下来,就可以转交给相关部门去办,剩下只要跟踪监督就成了。也幸好礼部侍郎上头还坐着个礼部尚书,贾赦还可以打打酱油。
  礼部尚书孙泽,保和殿大学士,庚寅年间两榜进士,先入翰林院为编撰,一年后升通政司参议,再进都察院御史,此后入礼部为侍郎,十年前升尚书,可以说是在礼部待了大半辈子,为人最是固执守礼,一言一行都堪称礼仪楷模。就比如,他和徐璋的互动。孙泽年纪比徐璋大,资历也比徐璋老,入仕也比徐璋早,只是徐璋比孙泽更有能力,晋升更快,导致现在两人同为尚书,一个在户部,一个在礼部,本是平级,可偏偏徐璋是中极殿大学士,为内阁首辅,比孙泽的保和殿大学士稍微靠前了一咪咪,于是严谨固执的孙大学士便谨遵礼教,每每见到徐璋必执低职礼,车轿什么的遇徐璋即让,上下朝一定走在徐璋后面,常常弄得徐璋苦笑,谦让连连,然而下次照旧。徐璋十分无奈,礼法不外乎人情,两人所差只在位次高低,无关品级,让他整天看着大了他十多岁的老人对他行礼,徐璋觉得很折寿。
  孙泽可不管这些,他老人家一辈子严于律己,更严律人惯了。他对于尊敬的人、喜欢的人的表现形式就是严,再严,更严。徐璋是前者,贾赦就是后者。
  贾赦有点儿想哭。
  因为他的顶头上司,保和殿大学士、礼部尚书孙大人,近来新增了一个业余爱好就是调│教他——可怜的小下属,礼部左侍郎贾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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